在工地上,时间仿佛停滞了。每天的工作重复而枯燥,我们身穿工装,扛着工具,在混凝土和铁钢的碰撞声中度过大半生。对于很多人来说,工地成了我们的第二个家,有时甚至比家更能让我们找到归属感。
然而,当一个大学同学突然问我是否会在工地待一辈子时,我陷入了思考。实话说,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能坚持多久。这或许是每个工程人都要面对的难题。
回忆起刚参加工作的那一刻,我加入了南方的一个高铁项目。虽然项目已经接近尾声,但每天我还是跟着我的师傅到工地上转转。
我的师傅是我们项目工程部的副部长,他毕业于西安的一所一本院校,个子高高的,皮肤黝黑,已经在工地干了七八年了。我很感激他,因为他对我照顾有加,让我在工地上感到温暖和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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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次,我们去验收承台的基础,监理示意我下去看看,拍几张照片。我犹豫了,因为基坑里满是泥水,没有梯子供我使用。然而,在我回答之前,我的师傅已经快速地跳进了基坑。他说,“我徒弟刚来,我下去看看。”
那天,我们忙碌了大半个下午,直到已经过了六点多钟,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议请师傅吃饭。然而,师傅坚决不同意,说我刚拿到的工资还是攒着吧,反而他请我。
我们简单洗漱后,他开车带着我和项目的总工一起去镇上。南方的城市夜晚特别热闹,人们穿着光鲜亮丽,在商场和小吃摊前熙熙攘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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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找了一家面馆,每个人点了碗拉面。在等面的时候,总工开玩笑地对我说,我们在这个城市真的不太合群,久不进城就成了土包子。
总工也是陕西人,刚毕业就加入了这个公司。他从西北来到江南,工作时一直任劳任怨,对工程尽心尽责。我们三个人算是老乡,那晚,我的师傅和总工给我讲述了很多人生经验。他们告诉我年轻人要努力工作,一定要学到更多的东西,并且攒够足够的钱。毕竟,生活中总有更多地方需要用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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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,我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总工,才知道他已经决定离职了。他在西安找到了新工作,虽然还是施工单位,但离家近一些,他可以经常回家探望父母。
在我们散伙饭上,师傅和我陪着总工一起喝酒。总工哽咽地对我们说:“兄弟们,这次我算是逃兵了。本来想和大家一起将这个项目做完,但我年纪大了,还没成家,父母也催得急了。我不能一辈子都在工地上。”
他一仰而尽,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。那晚,我们都喝得有些多。
这是我第一次目睹项目上的同事辞职,我心头微微颤动。第二天下午,总工悄悄离开了,没有通知任何人。打灰的同事依旧在工地上施工,验收的工作照常进行,食堂按时提供饭菜。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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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到两个星期后,一个新的总工来了。我看到以前总工的工牌被扔进了垃圾桶里,仿佛证明他曾经为这个项目付出过,也在我们单位奉献了近十年的青春!
这件事让我长时间陷入思考。我问师傅,我们干了十年,还是总工的位置,怎么也要离开?
师傅没有给我一个直接的回答,只是说慢慢你会明白。
每次上工地,结束之后,有些同事会说:“咱们回家。”起初我无法理解,项目部怎么能称作“家”?一个工地的办公场所,加上一个员工宿舍,怎么可能是“家”?
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慢慢明白了。有些人已经卸下了对家庭的负罪感和愧疚感,他们与自己达成了和解,在工地找到了归属感。对他们来说,工地就是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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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参与多个项目,接触到越来越多的人,我开始对土木和工地有了更多的认识。在项目结束后,我换了一个又一个项目,换了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。与师傅的联系也渐渐稀少,只知道他后来也离开了。
工地本身就是一个大社会,我渐渐习惯了人员流动,明白了离职者不一定是懦夫,留在工地上的人也是勇者。
至于我将来是否会离开施工单位或者这个行业,我不敢轻易下定论。但我知道,总有一天,我会离开这个现场施工。毕竟,生活不仅仅是眼前的苟且,还有诗和远方等待着我们。
土木兄弟们,告诉我!你真的会在工地干一辈子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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